2011年8月28日星期日

004 回顧預科生活

[中六上學期] 
因會考成績不理想,於是轉到一間陌生的學校,一個人也不認識的陌生學校。那時的我非常的被動,但在迎新日時,我對自己說要以新的性格去面對新的環境,於是我在那天表現得特別開心,特別主動。

那天最大的收獲是認識了一個新朋友,A同學。和她一見如故,很快便很熟了。透過她,我參與競選學生會,其實,初時我並無意參與。

因為她,我認識了不少同學,起碼不像從前那樣太疏離同學。可是,我們相處的快樂時光卻頗短暫,三個月後,我們便開始冷戰,不知為何她避開我,不與我一起吃午飯,不與我一起小息,不與我談話,放學,很快走人,明明同路,卻只願與其他同學一起走。曾經因為這樣而難過,告訴過三位老師。這件事使我反省,我是否太幼稚了,朋友不一定像糖黏豆那樣時時刻刻在一起。而且我發覺自己圈子太小,與她在一起,像拖累她那樣,使她的圈子不廣闊。我叫自己不要在乎朋友,也裝作不在乎。那時,認識一位男同學,她與他很談得來,她好像與多數男同學都談得很開心,有些羨慕她的健談。我初時對那個男同學沒什麼感覺,還將他與其他男同學混在一起,不知誰是誰,稱他為B吧!

在與她冷戰期間,一天體育課,上跳舞考試堂,我哭了。為何我會哭,主因是我那時鑽牛角尖,太悲觀,太自卑了 。第一堂跳舞,她還未與我冷戰。本來我們預計是partners,不過,老師說,最好一男一女。於是呢,B同學就來找A跳舞,而原本是B的partner,想當然,與我為partner。那位叫C同學吧! C同學,初時都有嘗試與我跳,但他非常介意他自己手汗多,不是太樂意碰我的手,怕我介意,他還不停地抺手呢,真難為他。老師教的步法,我和他都不太掌握得到,於是便參考其他同學,不過,到後來,那個C同學趁機會與男同學跳,不與我part了,有一絲難過,就因為我不會跳舞,而只想與男同學練習,不願與我一起練習,我是否太笨拙了。不想與我part就早些對我說,不與我練習,就同我說一聲,不聲不響地走去與別人part, 我做什麼反應? 有些生氣,男的與女的就不能一起練習嗎,又沒什麼的。其後,我便堂堂都一個人練習,雖有時老師會找我做示範,因為我單丁一個。但大多時候是一個人練習的。那時候,我知道,我又回到從前那個被動又悲觀的我了。中五時的跳舞堂,都沒如此難堪。可能那時剛好女生是雙數,而又沒有人與異性一對吧!

更難堪的是別的同學掌握不到一些步驟,便找我示範,示範一兩次,便又自己一人練習了。頗諷刺,一人練習,竟可向人示範,太過高估自己了,也不管錯或對,太有自信或不得不示範。想法太負面了,對吧! 每一堂都是這樣的心情,強忍著不快,裝作自己沒什麼,勉強有些笑容,笑就不會哭。考試當天,老師說要一對一對地跳,我沒有partner,故有些擔心。因不是順學號考,有partner便考先,我更不知如何是好,便浸入在自 己的自憐中。

我不怪誰,只覺得自卑。如果我那時想到可找Bell她們一起練習,而不是一味的自憐,可能我便不會哭了,太糗了,長這麼大,還像小學生一樣,因partner的問題而哭了。

其後,很多同學都問我: 我怎麼了,我並沒多作解釋。幸好那時D的男同學做我考試的partner,頗感激他。我知道,個個都很為難的樣子。

[中六下學期]
三月左右,太部份同學都去做普查員,我落選了,有些不開心。後來,某個老師請我去深圳鵬湖島三天兩夜遊。那三天,我玩得很開心,認識了幾個朋友。雖然他們年紀比我小,但都經歷過新移民的階段,特別有親切感。

因為我哭過,A同學在其後問我怎麼了,那時我們又和好如初了,莫明其妙的冷戰了兩個月左右。因為環保大使的壁報,而又和好。有時很多時通過合作而和好,我們中文又是一組。

剛巧又與之前提過的B同學一組。透過此次中文project, 對B同學加深了認識,也留意到他原來功課很好,非常有禮貌,凡是以多謝結語,使自己反省自己是否太沒禮貌了。而我亦漸漸留意到他原來與某位男同學,其實一點也不像,為何我當初會混淆,我也不知道。

不知又到了何時,A又不知發生什麼事,而又與我疏離。但她病了請假,我依然自作聰明的幫她拿功課,我知道她有時都會叫B同學或其他同學幫她。我還寫了一封信給她,想弄清為何她疏離我,及上次的冷戰為何。以為這樣可解決問題。後來,她回校上課,我知道她因受傷及家裏的事而缺席。

某天午飯時,她遞了一張紙給我,叫我少管閒事,還說不想和我在一間課室,我便移至鄰近班房,我們一人一間課室用膳。她的語氣使我受傷。雖她沒說話,卻透過文字而傷害到我。那天 Pure Math Quiz, 我覺得從未有過的心痛及難過,第一次給自己視為好友的她傷害,原來友情都會很傷人。

第一次給自己視為好友的她傷害,原來友情都會很傷人。自從我們疏離後,我便常常找B同學,因為功課的問題而常找他。

某天,中文老師找了三個不同級別的同學參加查字典比賽,其中包括我。由於一位中五的同學臨時有事而要找其他人參賽,老師便想到 B 同學的成語不錯,於是叫我問他可有興趣參加,並盡快回覆她。(那時我在新校舍的教員室,是小息,還是午膳時間,我已記不清。) 那時,我便拿著比賽詳情的報紙回舊校舍的課室找 B同學,並向他說明比賽詳情。那時,我有一絲喜悅,可與他一起參加比賽。在比賽前的一天,我們放學後,與 A,C,D同學 參加中文學會的每星期的例會吧(記得不太清楚)。那天,老師約了我們比賽當天在旺角街市集合。而 B同學不太清楚在哪處,有些不確定,所以我們相約在我家附近的巴士總站等。那時,我大言不慚的說以前去過,我應該知道在那裏。

比賽當天,我約了他七時在巴士總站,即他要六時半出門口,走太約半小時的路才到我這邊。事實上,他可乘他家附近的巴士到旺角,但他不太確定在何處下車,而又相信我的大言不慚,於是,他要特地到我這邊乘車。 第一次與同班同學乘巴士,感覺有些怯,因為不知道我們有沒有話題可說,始終我們還不是朋友,只是同學而已,而且並不熟絡的同學,加上我的不會說話,非常的悶。幸好,我們還有話題可說,主要是環繞學業,只要是學業上的事,我便可以說得比平時多。(我不太會交朋友,大多數時候都是透過功課而交到朋友,除非那人主動與我做朋友或是我們一開始特別談得來,否則,我們只會維持普通同學的關係,甚至只知其名,不了解其人。)

當我們下車後,到了旺角的花園街街市。由於我看了地圖,我發覺旺角有兩個街市(花園街街市與旺角街市)。我自作聰明的認為老師所說的旺角街市並不是指花園街街市。於是,我一邊看地圖,一邊與B同學一起由花園街街市走到旺角街市。到了旺角街市,我打電話給老師,原來,她與另一位中二的同學也到了,不過,他們是在花園街街市,老師並不知道原來她所說的街市名稱是花園街街市。於是,我與B同學往回走。

不過,當我們往回走的時候,由於我太信自己的直覺,於是走了一刻鐘才發覺迷路了,不知自己身在何處,雖有地圖卻不會使用。不曾試過這樣的,以前我只要有地圖或是去過的地方是不會迷路的,我一定知道怎麼走的。現在卻迷路了。可能因為我太擔心遲到了,越急越不記得來時路。

對B同學的信任,我有些汗顏。由於不曾試過迷路,所以亦沒有問過路人的經驗。當B同學議問人的時候,我有些不太願意開口問。幸好,是他開口問路人,於是我們便與老師會合了。(我那時想我太過內向了,連問路人的小小問題都不敢。)

那次之後,我對於自己的認路能力有懷疑,且失去了信心,直到現在我變得越來越倚賴朋友帶路,自己懶得認路。

七月,一天,我要到圖書館當值。A 同學與我是同一組的,她那天又因事不能當值,我每次都要向負責老師解釋原因。老師已不再相信了,因為發生了太多次了。其實,我好想告訴A同學,當值那天早上,我打電話提醒她可好。卻始終沒開口。

七月是考試的日子,我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想感情的問題,要專心溫書。並且自己又開始迷小說了,要停一下了。每當我覺得自己的單向感情太過煩惱時,我便會看小說。

想當初,看小說,只為好奇及娛樂。而現在竟成了一種安慰品。將自己掉入了小說的幻想世界。幻想著不可能的童話。

一天,考完工程科學後,A 和 E 同學一起走,看到她們談得那麼高興,總覺得與她們有些格格不入,有些不開心。最後,我與B同學一邊談剛考完的試卷,一邊走回家,在輕鐵站分道。與B同學談論試卷的問題,很開心,享受討論學業的樂趣。

[中六暑假]
有一天,在英文的活動課中,B同學負責訪問同學有關"誰是你的理想男/女朋友"。不知道是誰想的題目,還是指定的。當他訪問我時,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,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。 我答: "he should be taller than me, older than me one or two years, should not smoke something like that"。

在幾次周六的英文課中,我與 A、E、F 同學四人一組,在每次的討論中,我都極少說出自己的意見。A 與 E 同學談得很投契,她們可用英語愉快的交談,而每當我說英語時,她們像不留心地聽,我說的英語真的讓人無法理解嗎? 每當老師走近時,她們才肯聽我的說話。在平常的時候,我說英語非常口吃及沒信心,她們像體諒我說得不好,便很少要我說英語,叫我說廣東話才明白我的說話,自此,我失掉很多講英語的機會。

總是與同班同學有些隔膜,對於在圖書館裏認識的並不覺得有距離,是否相處得多,便越難建立友誼,或是我太幼稚了,太靜了,所以同學都不想與我建立友誼。 或許我想得太多了,太沈默了。
 

[中七]
中七上學期,參與學校的故事廣播,名為<七步成詩的故事>。我是旁白,詩演皇太后,生演曹操,興演曹否,盛演曹植。

我們幾個便常一起練習,平常我克制得住自己不會在他們練習的時候笑。但是,在播映當天,最後一次練習,我竟忍不住笑個不停。生與興實在太搞笑了。那天笑得很盡興,心裏卻有點酸。為什麼呢?當天我看到...

一天,詩,盛與我一起到科大參觀。我到良景,與盛及他父親一起乘車到鑽石山轉車到科大。詩由屯門碼頭到鑽石山轉車到科大,她遲了半小時左右才到。我們一行三人到處參觀,詩與盛有談有笑,我只是聽他們說話,比較沈默。

回程時,我與盛一起走,詩就與朋友會合再繼續參觀。我們在市中心吃麥記,然後盛趕去補習。他臨走前,對我說,若我有什麼事,可打電話給他。在市中心可會有何事呢,我感到莫名奇妙。(不知這是否基於禮貌,他才這麼說呢?)

很開心可與玲一起坐,我們亦因此談得來,她變了好多,開心多了。她使我在班上沒有以前那麼孤獨。透過她,我都認識了不少同學,我的中七校園生活才不會孤單一個。

有時我會找朱老師,因為我要報普通話會考。其實,我都好感激她,若不是她的催促,我可能已放棄報普通話科。

回想從前中四五時,為何我可一個人過得自在,而預科時卻渴望同班同學的友誼呢? 以前我不稀罕的,此刻卻變成奢想。

可能因為以前太忙了,而預科太閒了,與同學的相處多了,又加上自的思考多了,觀察多了,所以對朋友的渴求便多了。

有一次,不知是比賽或什麼的,我獨自離群,到別的班找師妹聊天,一會兒,師妹班開始比賽,我班繼續等待中。我在師妹班的座位坐下,孤單一個。與同班同學無話題,相處時有些不知所措,便選擇逃避。

不久,盛與正經過,順便叫我回自己班上,並開始了交談。(盛那時好像社工喎!) 我好感謝他們的關心,使我覺得溝通並不是想像中的困難吧!

有次旅行,我負責三文治,與正合作,第一次與男同學合作整食物。想不到原來正都既多說話的。

與盛討論電路版,第一次有與人討論的興奮。喜歡與人討論的感覺。

詩,盛,生與我四人一起申請自修室的座位,成功申請了。

一月, 記得有一次,學校派溜冰門劵,我給了A同學,B 都給了A 同學,因我們不會溜冰,那時B同學開玩笑,似真似假的對我說,以後有機會的話,請我一起去溜冰。雖然我知道他只是說說,我卻現在都記得。

[高考]
考試前,我,詩與盛一起到自修室溫書。不久,詩不想約盛一起溫書,我不知所以。不過,這不關我事,我不便問了。不過,少了一個可討論的同學,好像到自修室溫書與在家溫無太大分別。所以我與詩一起到自修室的次數便減少了。始終都不是太習慣與人一起溫書。我覺得自己溫書比較有效率,除非真有什麼要討論及請教別人的。

英文會話前,約了同學回校練習。在考各科試前,回校了幾次,請教老師一些問題。詩與盛都有去。不知何時起我們好似常在一起(在學校)。
考完筆試後,不知為何我與詩就不曾聯絡,她開始了她的暑期工,我依然常回校練會話及普通話。
練中文會話,只好找盛,倩,威他們,很少同學想回校練習。

高考成績放榜當天
我九時才回校拿成績單,看到英文會話得U,便忍不住哭了一會。想不到我的會話那麼差。成績比預期的差,只有英文F了,其他都合格。

不知如何是好,在學校哭了一會便回家了,原以為學校有什麼會對我們說,可能我太遲回去,所以覺得回校只是拿成績。
見到玲傷心地哭著回家,上前叫了她,她太傷心了,於是我便不阻她了,自己回家去。很辛苦才忍著不流淚。會考失利都無哭,高考卻為了拿U而傷心。
絕不可讓父母知道我哭過! 回到家,見到父親,告訴他我的成績,我便出門去屯門中央圖書館。只有父親在家,其他家人都上學及上班了。

之前報了PowerPoint and Word的講座,所以我照常去參加,其他的一概不理。
沒有找朋友,沒有找同學,沒有找任何人談過。
就這樣無聊地過了一天。

翌日,早上起來,決定上網找資料及改選大學課程。之前不考慮的副學士都找了一些資料。
IVE報了,卻沒有跟進,因為我選了副學士

那天,我一個人到金鐘報名,之前聽了父親與老師的意見,便決定報副學士了。
想不到不用面試便取錄了,便放下心了。

在ICQ都問過啲同學考成點,我都有打電話給詩,不過,大家考得不好,我都無話可說,自始我們便沒有聯絡。因為我的無言,亦因為她的冷淡。
其次,我打電話給倩,談了一會,收線前說過有空一起約出來玩,不過,不了了之。
第三個電話是找盛,問了些近況,及知道有同學與我同一學校讀,想不到我們都可以談功課以外的事。我想我應慢慢改變自己,多與人溝通。

到目前為止,只有生與盛最常聯絡,都不錯啦,雖然其他同學都甚少見面及聯絡。人要知足,不是人人都做到朋友的。
而麥老師及Ms Burger, 都偶而有聯絡。

總的而言,預科是我的一個轉捩點,讓我擴闊自己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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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於2003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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